招搖山（7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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招搖山 （7）
魔界的大動作什麽時候來還不知道，但迷谷的大動作卻在眾人的幫助下悄悄進行著。
她要趁雲期在招搖山養傷的這段期間，向對方表白。
作為一棵活了五百多年才開花的迷谷樹，表白這件事對迷谷而言很重要，重要的事情要多和水瑩仙子商量，這是她的經驗。
可水瑩也給不了她好建議，因為——“我和蠶仙是水到渠成，在一起久了，對方的心意也就都了解了。”
她說這話時，正坐在織布機邊織布，蠶仙立在她身旁，一面看著她織布，一面對著迷谷笑道：“去問問新來的那兩個客人吧，你們都是年輕人，心思應該差不多。”
於是迷谷先去找了沈飛，後者正開著門站在屋內喝水，看見迷谷站在門外有事想說，便招招手叫她進來。
“你知道怎麽表白嗎？”迷谷開門見山道。
“噗！咳咳……”
見對方嗆水，迷谷連忙走進來幫他拍後背：“怎麽會嗆到？”
沈飛撐在桌旁，猛烈咳了一陣後才緩過來，“沒事，已經好了。”眼眶含著咳出來的眼淚看向迷谷，“誰……誰要表白了？”
他正想說“我才沒有”，便聽見迷谷說道：“我呀，我想向雲期表白，可不知道怎麽開口。”
“哦，你啊。”沈飛被水嗆到的那口氣終於順過來了，只是眼角還泛著淚花，他站直身子，以單身26年無人問津的身份開始給迷谷上課。
“雲期那條黑龍，雖說年紀大，但一直被關在海底下，沒見過什麽世面，你若想表白，隨便什麽形式都可以，反正他都沒見過。”
迷谷本來已經掏出了紙筆記錄重點，聽見他這樣說，表情忽然茫然起來，“這也……太寬泛了……”
沈飛擺擺手，“就是這樣的，我可是給月老幹活的，我能不懂嗎？你就隨便說，說什麽都行，怎麽說都行，如果他心裏有你，你就算是在茅房蹲著對他說‘我喜歡你’，他也會當真；如果他心裏沒你，就算你上天入地，把天上的星星都捉來擺成心形，他該看不見還是看不見。所以莫不如簡單點，直接說得了。”
“直接說什麽？”迷谷有些迷糊。
“直接說——我喜歡你。”
沈飛認為做老師就應該有做老師的樣子，不能吊兒郎當不正經，就算資歷不夠，態度也要端正，因此最後這句話他望著迷谷的眼睛說得格外認真。
話音還未落地，餘光瞥見門外還站著一個人，待沈飛將視線移到門口時，人又不見了。
“剛才是不是有人在外面？”沈飛問道。
迷谷正仔細琢磨著沈飛剛才的那番話，心不在焉道：“沒有吧，反正我沒看見。”
沈飛晃晃腦袋，想著也許是自己眼花，此事便過去了。
回去後，迷谷怎麽想怎麽覺得沈飛說的太過草率——雖然他說雲期沒見過世面，可比起雲期來，他才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凡人才對——她在心中將沈飛刻畫成一副“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”的陰險樣子，決定再去問問另一個人。
安小辛剛剛才在沈飛門外聽見沈飛對迷谷說“我喜歡你”，一轉眼，迷谷又來向自己求教如何向雲期表白，嘴巴長得像雞蛋一樣大，支支吾吾問道：“那個……沈飛……知道這件事嗎？”
迷谷點點頭：“我問過他了，他讓我簡單點兒，有話直接說。”
你們三個這事兒聽起來可一點都不簡單！安小辛感到頭大。
怪不得那日在山林中，沈飛問自己是喜歡“英雄救美”還是“美救英雄”，原來是在心裏琢磨著迷谷啊！
根據安小辛的觀察，沈飛喜歡迷谷，迷谷喜歡雲期，雲期……好像喜歡他養的那只狗更多一些。四角關系妥妥的！一點都不穩定！還不如三角呢！
即使心中的八卦烈火在熊熊燃燒，安小辛依然努力穩定著自己的情緒，建議迷谷道：“你若是不想直接來，就委婉一點，先從他身邊的人下手——黑背是條好狗，肯定會幫你的。”
迷谷從安小辛這裏得到建議，若有所思的走了。一個時辰後，黑背黑著臉，踱到雲期面前，低著頭，面上烏雲密布，氣壓極低。
“怎麽？可是飛銀又給你寫信了？”雲期坐在迷谷樹的樹蔭下悠閑地看雲，對於黑背的樣子似乎並不感到奇怪。
黑背胸中悶著一口氣，沈著臉，過了好久才終於開口。
“雲期，我喜歡你。”
哢嚓！
似乎是在應和雲期此刻的心情，遠處天邊竟憑空落下一道雷，震得人頭皮發麻。
“你說什麽？”雲期斜眼看向黑背，語氣中是隱藏不住的驚詫……隱約還有咬牙的聲音。
黑背臉色更黑，深吸一口氣，下定決心繼續說道：“雲期，我喜歡你，你送我的那片黑龍鱗我一直好好珍藏著，你呢？有將我的樹枝插在花瓶裏嗎？還是隨身帶在身上？幹娘昨日才告訴我不是所有迷谷樹枝都可以指路，但是我可以。我從小到大都沒有迷過路，想去哪兒就去哪兒，如果以後你想出遠門，可不可以把我帶在身上？有我在，你就再也不會迷路了。若是嫌我人形礙事，我還可以變成木劍、也可以變成紅花，你想別在腰間或者戴在頭上都可以。但我也不是每日都無事能陪你四處走的，你若想從此以後日日讓我陪在你身邊，就要答應我一件事。”
雲期終於聽明白，這段話分明是迷谷叫他說的，可憐黑背不知被何事要挾，苦著臉來做迷谷與自己的傳話筒——想到這裏，雲期嘴角忍不住上揚，順著話問道：“何事？”
迷谷漸漸從樹冠中顯出身形，坐在雲期上方的樹杈上，紅著臉問他：“你也喜歡我嗎？”
雲期仰頭望去，昨日迷谷樹上開的紅花未謝，迷谷坐在綠葉與紅花之中，雙手撐在兩側，身體微向前傾，臉上泛著紅暈，就像是樹上開的另一朵嬌艷紅花。他心念一動，飛身坐到迷谷身邊，摟著她的腰，貼對方在耳朵上小聲說道：“喜歡。還有——”
雲期笑了笑，“是日日夜夜。”
“老大！”黑背站在樹下，不顧滿樹的粉紅泡泡急切叫道：“快看天上！”
樹上二人聞聲擡頭，只見剛剛平地驚雷處正有大片烏雲蔓延，蔓延方向便是此處——招搖山。
若是尋常陰天下雨的烏雲也就罷了，可黑背狗鼻子靈敏，分明從那烏雲來的方向嗅出一絲血腥之氣。
“老大，是不是魔界那個人找來了？”
雲期搖搖頭，“不是那個人，是一群人。”
黑龍耳聰目明，在他的視線中，那烏雲中此時正聚集著上萬人——不，不能說是人，而是被法術驅動的殘軀，大多數缺胳膊少腿，有的人甚至失去了半個腦袋——魔界大軍聚集在那片烏雲之中，正飛速向著招搖山襲來。
“還有半刻鐘，快回去告訴其他人都躲起來！”雲期估算著魔界襲來的時間，對黑背喊道。
“是！”
黑背剛一轉身，便看見招搖山的其他人都已經從樓裏走出來了。打頭的水瑩捏著寶瓶法器對雲期說道：“招搖山乃仙界之地，妖王在妖界是王，來我招搖山也是客人。敵人來了，豈有主人藏匿，讓客人迎敵的道理？”
雲期點點頭，“你說的對，我就是客氣一下，沒打算自己一個人上。”
本應接著水瑩繼續慷慨激昂的蠶仙突然被噎住話頭，看了看水瑩，又看看身後的沈飛和安小辛，琢磨了一陣才對後二者問道：“要不……你們還是藏起來吧。”
凡人沒有法力，上去送人頭嗎？
安小辛擺了擺手：“我是司命手下，司命是仙界大佬，大佬小弟怎麽可以逃？”見蠶仙欲言又止，知道他懷疑什麽，便從領口掏出一直佩戴在胸前的桃木劍，舉著拇指長的木劍豪氣說道：“我有武器！”
沈飛扯了扯她的袖子，“別鬧，你這武器還不如我那艘紅線船呢。”
雖說樣子醜了點，但好歹夠大。
他話剛說完，桃木劍突然在安小辛手中逐漸變大，最後變成一把半人高的細身長劍，安小辛握著長劍問道：“你再說一遍？”
不敢不敢，大佬大佬……
看著眼前這群人，即使是最小的小狌都原地蹦跶著要去斬妖除魔（斬妖這個詞令雲期不快，他再三糾正只是“除魔”，但小猴子不聽），自己一個人去躲起來好像不太好，便將手腕上的紅線解開，化成船的模樣，招呼安小辛上來。
“他們都會飛，你不會，但是我可以帶你。”
安小辛覺得有道理，便上了沈飛的船。安小辛上船後，雲期和蠶仙也跟著上來了。
雲期：“我的雲也是黑色的，怕你們搞混，誤傷。”
行吧，有道理……
蠶仙：“呵呵，我還沒在仙界上戶口，騰雲犯法。”
行吧，也……也有道理……
沈飛載著安小辛、雲期和蠶仙，問出了那句他最想問的問題：“你們通知天帝了嗎？這算領空侵入，上面應該會派天兵天將來幫我們吧？”
雲期搖搖頭：“不懂你們仙界。”
蠶仙擺擺手：“我也不懂。”
再看安小辛，後者正舉著劍，緊張兮兮地站在船舷上，“別打擾我懲惡揚善！我要五殺！”
沈飛扶額：要打仗了，求求你們正經一點……
虐過招搖山最後幾章，接下來就可以放肆笑了。
沈飛：上了我的船，你就別想下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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魔界的大動作什麽時候來還不知道，但迷谷的大動作卻在眾人的幫助下悄悄進行著。
她要趁雲期在招搖山養傷的這段期間，向對方表白。
作為一棵活了五百多年才開花的迷谷樹，表白這件事對迷谷而言很重要，重要的事情要多和水瑩仙子商量，這是她的經驗。
可水瑩也給不了她好建議，因為——“我和蠶仙是水到渠成，在一起久了，對方的心意也就都了解了。”
她說這話時，正坐在織布機邊織布，蠶仙立在她身旁，一面看著她織布，一面對著迷谷笑道：“去問問新來的那兩個客人吧，你們都是年輕人，心思應該差不多。”
於是迷谷先去找了沈飛，後者正開著門站在屋內喝水，看見迷谷站在門外有事想說，便招招手叫她進來。
“你知道怎麽表白嗎？”迷谷開門見山道。
“噗！咳咳……”
見對方嗆水，迷谷連忙走進來幫他拍後背：“怎麽會嗆到？”
沈飛撐在桌旁，猛烈咳了一陣後才緩過來，“沒事，已經好了。”眼眶含著咳出來的眼淚看向迷谷，“誰……誰要表白了？”
他正想說“我才沒有”，便聽見迷谷說道：“我呀，我想向雲期表白，可不知道怎麽開口。”
“哦，你啊。”沈飛被水嗆到的那口氣終於順過來了，只是眼角還泛著淚花，他站直身子，以單身26年無人問津的身份開始給迷谷上課。
“雲期那條黑龍，雖說年紀大，但一直被關在海底下，沒見過什麽世面，你若想表白，隨便什麽形式都可以，反正他都沒見過。”
迷谷本來已經掏出了紙筆記錄重點，聽見他這樣說，表情忽然茫然起來，“這也……太寬泛了……”
沈飛擺擺手，“就是這樣的，我可是給月老幹活的，我能不懂嗎？你就隨便說，說什麽都行，怎麽說都行，如果他心裏有你，你就算是在茅房蹲著對他說‘我喜歡你’，他也會當真；如果他心裏沒你，就算你上天入地，把天上的星星都捉來擺成心形，他該看不見還是看不見。所以莫不如簡單點，直接說得了。”
“直接說什麽？”迷谷有些迷糊。
“直接說——我喜歡你。”
沈飛認為做老師就應該有做老師的樣子，不能吊兒郎當不正經，就算資歷不夠，態度也要端正，因此最後這句話他望著迷谷的眼睛說得格外認真。
話音還未落地，餘光瞥見門外還站著一個人，待沈飛將視線移到門口時，人又不見了。
“剛才是不是有人在外面？”沈飛問道。
迷谷正仔細琢磨著沈飛剛才的那番話，心不在焉道：“沒有吧，反正我沒看見。”
沈飛晃晃腦袋，想著也許是自己眼花，此事便過去了。
回去後，迷谷怎麽想怎麽覺得沈飛說的太過草率——雖然他說雲期沒見過世面，可比起雲期來，他才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凡人才對——她在心中將沈飛刻畫成一副“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”的陰險樣子，決定再去問問另一個人。
安小辛剛剛才在沈飛門外聽見沈飛對迷谷說“我喜歡你”，一轉眼，迷谷又來向自己求教如何向雲期表白，嘴巴長得像雞蛋一樣大，支支吾吾問道：“那個……沈飛……知道這件事嗎？”
迷谷點點頭：“我問過他了，他讓我簡單點兒，有話直接說。”
你們三個這事兒聽起來可一點都不簡單！安小辛感到頭大。
怪不得那日在山林中，沈飛問自己是喜歡“英雄救美”還是“美救英雄”，原來是在心裏琢磨著迷谷啊！
根據安小辛的觀察，沈飛喜歡迷谷，迷谷喜歡雲期，雲期……好像喜歡他養的那只狗更多一些。四角關系妥妥的！一點都不穩定！還不如三角呢！
即使心中的八卦烈火在熊熊燃燒，安小辛依然努力穩定著自己的情緒，建議迷谷道：“你若是不想直接來，就委婉一點，先從他身邊的人下手——黑背是條好狗，肯定會幫你的。”
迷谷從安小辛這裏得到建議，若有所思的走了。一個時辰後，黑背黑著臉，踱到雲期面前，低著頭，面上烏雲密布，氣壓極低。
“怎麽？可是飛銀又給你寫信了？”雲期坐在迷谷樹的樹蔭下悠閑地看雲，對於黑背的樣子似乎並不感到奇怪。
黑背胸中悶著一口氣，沈著臉，過了好久才終於開口。
“雲期，我喜歡你。”
哢嚓！
似乎是在應和雲期此刻的心情，遠處天邊竟憑空落下一道雷，震得人頭皮發麻。
“你說什麽？”雲期斜眼看向黑背，語氣中是隱藏不住的驚詫……隱約還有咬牙的聲音。
黑背臉色更黑，深吸一口氣，下定決心繼續說道：“雲期，我喜歡你，你送我的那片黑龍鱗我一直好好珍藏著，你呢？有將我的樹枝插在花瓶裏嗎？還是隨身帶在身上？幹娘昨日才告訴我不是所有迷谷樹枝都可以指路，但是我可以。我從小到大都沒有迷過路，想去哪兒就去哪兒，如果以後你想出遠門，可不可以把我帶在身上？有我在，你就再也不會迷路了。若是嫌我人形礙事，我還可以變成木劍、也可以變成紅花，你想別在腰間或者戴在頭上都可以。但我也不是每日都無事能陪你四處走的，你若想從此以後日日讓我陪在你身邊，就要答應我一件事。”
雲期終於聽明白，這段話分明是迷谷叫他說的，可憐黑背不知被何事要挾，苦著臉來做迷谷與自己的傳話筒——想到這裏，雲期嘴角忍不住上揚，順著話問道：“何事？”
迷谷漸漸從樹冠中顯出身形，坐在雲期上方的樹杈上，紅著臉問他：“你也喜歡我嗎？”
雲期仰頭望去，昨日迷谷樹上開的紅花未謝，迷谷坐在綠葉與紅花之中，雙手撐在兩側，身體微向前傾，臉上泛著紅暈，就像是樹上開的另一朵嬌艷紅花。他心念一動，飛身坐到迷谷身邊，摟著她的腰，貼對方在耳朵上小聲說道：“喜歡。還有——”
雲期笑了笑，“是日日夜夜。”
“老大！”黑背站在樹下，不顧滿樹的粉紅泡泡急切叫道：“快看天上！”
樹上二人聞聲擡頭，只見剛剛平地驚雷處正有大片烏雲蔓延，蔓延方向便是此處——招搖山。
若是尋常陰天下雨的烏雲也就罷了，可黑背狗鼻子靈敏，分明從那烏雲來的方向嗅出一絲血腥之氣。
“老大，是不是魔界那個人找來了？”
雲期搖搖頭，“不是那個人，是一群人。”
黑龍耳聰目明，在他的視線中，那烏雲中此時正聚集著上萬人——不，不能說是人，而是被法術驅動的殘軀，大多數缺胳膊少腿，有的人甚至失去了半個腦袋——魔界大軍聚集在那片烏雲之中，正飛速向著招搖山襲來。
“還有半刻鐘，快回去告訴其他人都躲起來！”雲期估算著魔界襲來的時間，對黑背喊道。
“是！”
黑背剛一轉身，便看見招搖山的其他人都已經從樓裏走出來了。打頭的水瑩捏著寶瓶法器對雲期說道：“招搖山乃仙界之地，妖王在妖界是王，來我招搖山也是客人。敵人來了，豈有主人藏匿，讓客人迎敵的道理？”
雲期點點頭，“你說的對，我就是客氣一下，沒打算自己一個人上。”
本應接著水瑩繼續慷慨激昂的蠶仙突然被噎住話頭，看了看水瑩，又看看身後的沈飛和安小辛，琢磨了一陣才對後二者問道：“要不……你們還是藏起來吧。”
凡人沒有法力，上去送人頭嗎？
安小辛擺了擺手：“我是司命手下，司命是仙界大佬，大佬小弟怎麽可以逃？”見蠶仙欲言又止，知道他懷疑什麽，便從領口掏出一直佩戴在胸前的桃木劍，舉著拇指長的木劍豪氣說道：“我有武器！”
沈飛扯了扯她的袖子，“別鬧，你這武器還不如我那艘紅線船呢。”
雖說樣子醜了點，但好歹夠大。
他話剛說完，桃木劍突然在安小辛手中逐漸變大，最後變成一把半人高的細身長劍，安小辛握著長劍問道：“你再說一遍？”
不敢不敢，大佬大佬……
看著眼前這群人，即使是最小的小狌都原地蹦跶著要去斬妖除魔（斬妖這個詞令雲期不快，他再三糾正只是“除魔”，但小猴子不聽），自己一個人去躲起來好像不太好，便將手腕上的紅線解開，化成船的模樣，招呼安小辛上來。
“他們都會飛，你不會，但是我可以帶你。”
安小辛覺得有道理，便上了沈飛的船。安小辛上船後，雲期和蠶仙也跟著上來了。
雲期：“我的雲也是黑色的，怕你們搞混，誤傷。”
行吧，有道理……
蠶仙：“呵呵，我還沒在仙界上戶口，騰雲犯法。”
行吧，也……也有道理……
沈飛載著安小辛、雲期和蠶仙，問出了那句他最想問的問題：“你們通知天帝了嗎？這算領空侵入，上面應該會派天兵天將來幫我們吧？”
雲期搖搖頭：“不懂你們仙界。”
蠶仙擺擺手：“我也不懂。”
再看安小辛，後者正舉著劍，緊張兮兮地站在船舷上，“別打擾我懲惡揚善！我要五殺！”
沈飛扶額：要打仗了，求求你們正經一點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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